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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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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不明白便不再想,苏拂雪起身,回到桌前坐下,盯着印梵发了会呆。

没多久,镇长从后堂走了出来。

苏拂雪招手。

镇长跑了过来。

镇长不过而立,平常负责镇子上的大小事宜,对客栈的一应事宜也是门清。每逢长生仙门有重大事情,也都由镇长一手安排往来的住客。

苏拂雪问他:“后面几院无事吧?”

客栈分四院——东院住着各家长辈,西院住着各家小辈,北院住着来参加开山门的散修,南院用来招呼客人。

苏拂雪平素就住在这里。

“尊长放心,一切都好。”镇长一家受苏拂雪恩惠,对她很是恭敬,将事情一一交代了:“除了初到那日,东西两院的仙长平素都不出门,由我们将食物送到房中。北院的仙长人是多一些,但除了偶尔聚在一起聊天,大多时间都不出门。只一位姑娘,接连几日坐在您这个位置上往二楼看。她不做什么,也不多说话,我们也不好管着。”

苏拂雪点头,权当知道了。

隔了一会儿,她指着印梵:“送我师兄回房间休息,之后你也关门去休息吧。”

镇长应下,问:“那您呢?”

“我再坐一会。”

听她这样说,镇长没再问,扶印梵走了。

苏拂雪等人一走,散开神识,确定四下无人后,干脆趴到了桌面上。她望着一个方向看了许久,更多的是迷茫。

迷糊间,不知怎的睡了过去。

又做了那个梦。

她一身红衣,手中持剑,与人在半空中对峙。衣袂翻飞,在风中猎猎作响,她望着对面的身影,眼中有不舍,更多的是决绝,然后提剑,与对面战到一处。

最后,被人一剑捅了个对穿。

与从前的无数次一样,痛感真实,声音真实,连死后的一切也都真实。她听到有人在耳边失声痛哭,一遍遍喊着她“师尊”,抱着她的尸身,怎么都不肯撒手。她好像说了什么,也在做着什么,可最后,尸身还是消散于天地之间,而那人声音凄厉,久久不散。

苏拂雪猛然惊醒,捂着心口,久久回不过神来。

被人一剑穿胸的梦,从她有记忆起便开始做。最初像放电影一般,她懵懵懂懂,只是个看客,可还是会恐惧害怕。

她有去看过医生,但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;到后来,她长大了,习惯了,梦里的一切也渐渐有了感知。再后来的一切,似乎是那样的顺理成章,只除了那张看不清的脸。

苏拂雪想不明白为何一直做这个梦,也想不出那究竟是谁,值得她那样做。

看那身形,是个女子。

可记忆中全无这样一个人,尤其是那复杂的情感,真的是修无情道的剑修该有的吗?

那是爱吗?

是为爱而死吗?

想不出,苏拂雪便不去想。

可今天又做了那个梦,愈发真实的梦,是因为那个叫祁云筝的姑娘吗?

会是她吗?

苏拂雪仍不去深想,又坐了片刻后起身回房。沐浴更衣后,她走到院子里,从怀中掏出黑色铃铛抛向空中,人也一跃而起。

黑色铃铛在空中变换成通体泛着寒光的三尺长剑,载着她,直奔长生仙门而去。

不多时,人已稳稳落在印玺的院子里。

印玺知晓苏拂雪会来,正坐在院子里等着她。看到人后,他招手:“还知道回来?我以为你不回来了!过来坐。”

他声音温和,却没什么好脸色。

苏拂雪乖乖走过去,没敢坐,先笑,然后恭敬行了一礼:“大师兄。”

印玺冷哼,狠瞪了她一眼:“坐下。”

苏拂雪这才坐下:“大师兄是特意在这等我的吗?”

印玺单指敲击桌面,意思不言而喻。

苏拂雪面上神色不变,声音却软了许多:“我今日遇到一个姑娘,她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,我想不明白,特来请教大师兄。”

随后,她将今晚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的说了,连心中的猜测也一五一十说了。

印玺听完,面上神色一变再变,最终归于平静:“小五,你此前当真不曾见过此人?若你见过,莫要隐瞒。”

苏拂雪摇头:“我觉得她十分面善,却想不起在哪见过。应当是没有的。”

印玺猜测:“会不会是你被人改了记忆?”

可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。

果然,苏拂雪摇头:“不会。除了十几年前与师兄外出过一次,其他见过我的人寥寥无几。之后,我更是一直待在镇上。师兄觉得镇上谁有那个能耐篡能改我的记忆?”

镇上人的来历早已登记造册,都是些无法修行的,以苏拂雪如今的修为,断没有被改了记忆还不被发现的道理。

可印玺还是担心:“可……”

“大师兄,”苏拂雪打断他的话: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。我这次回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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