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我帮你吹头发吧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
沈砚之起身去拿吹风机,却只见吹风机的位置空了,他停住想了想,他记得没放到别的地方去。
找了几秒,忽然明白。
他转身,看向苏鹤声。
后者早已料到沈砚之会拒绝,所以异常有先见之明的把吹风机拿了。
苏鹤声拿出吹风机,笑的开心,说:“你想要我给你吹吗?”
“……给我。”
“你想要吗想要吗?”苏鹤声不依不饶。
沈砚之:“……”
跟调情一样。
从前关系亲密时,也不见得苏鹤声这般缠着他,以至于他还一度以为,苏鹤声是一个一本正经的艺术家。
在床上时,也没听到说过什么。
只会闷头做。
时不时亲吻一下,权当抚慰。
苏鹤声正色起来,讲出条件:“你要是愿意说,我就给你吹。”
“不给算了。”
沈砚之往后倒去,想就这样睡在床上。
他刚一动,苏鹤声就被吓了一跳。一猜就知道沈砚之怎么想的,苏鹤声立刻将人扶起来。
床单枕头打湿是小,头发不吹就睡觉导致头疼是大。
苏鹤声真是被他这一套套吃的死死的。
“好好好,给你。”
沈砚之坐起来,从他手里拿过吹风机,坐到一边的椅子上,一心一意给自己吹头发。
风刚打开没多久,身后便伸过来一只手,代替了他的动作。
沈砚之这时候并未拒绝,而是顺从地任由他拿过去。
苏鹤声的手很暖和,指腹抚摸在他头皮时,舒服得令他昏昏欲睡。
不知过了多久,但应该没过去两分钟。
苏鹤声忽然说话了:“砚之。”
“嗯。”随着吹风机的噪音,沈砚之竟然已经渐渐酝出了一丝睡意,声音都开始迷糊起来。
这一点都不奇怪。
身后是苏鹤声,他只在苏鹤声身边才能睡得安稳。
他说:“你是不是一点不都在意我给你的礼物。”
“……”
沈砚之睁开眼。
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,他沉默片刻,咽下脱口而出反驳的话,转而道:“鹤声,你认为,怎么样才叫在意?”
“至少要把我给你的礼物打开看一下。”
否则,会让人觉得有一种被拒之门外的错觉。
沈砚之说是吗。
苏鹤声应了一声,十分委屈似的。
沈砚之又道:“去年,我给你的纪念日礼物,鹤声,你知道是什么吗?”
“去年你哪有给我纪念日——”
话音骤然停止。
等苏鹤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,去年收到礼物时的情景也穗知涌来。
去年收到礼物时,他的一部青春偶像剧刚好开拍,还被天河做局,被迫签了份协议。
可谓焦头烂额。
所以,他很自然地将那份礼物抛在了脑后。甚至他已经忘记自己有没有打开过那份礼物。
印象中,只记得是一个密封的文件袋。
苏鹤声仿若被下了哑药,无论嘴张成什么现状,都说不出话来。
胸口像被开了个口子,冷风霍霍吹进来,把伤口吹烂,血管吹凉。
他愣住了,沈砚之感受到他的手指,正停在自己的发顶,是一个很温柔的触摸。
他不打算就这样,继续说:“鹤声,你有打开过那份礼物吗?”
“……”
苏鹤声这才找回自己的嗓音,哑声道:“砚之,我不想撒谎,但我忘记我有没有打开看过。”
“你没有打开。”
沈砚之说:“你不仅没打开,那份礼物,还不知道被你随手放在了哪个地方,现在已经找不到了。”
“对不对?”
说完,他站起身,苏鹤声的目光,随着他的声音逐渐上移,与沈砚之四目相对。
眼底流露出的是羞愧,是不知所措。
沈砚之握着他的手腕,轻笑道:“鹤声,现在还认为,我们不该离婚吗?”
“……是的。”
苏鹤声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,无论沈砚之拿出怎样的证据来证明他们已经没有感情,他都不会同意离婚。
只消半秒钟,苏鹤声就已经再次确定自己对沈砚之的感情。
他是爱沈砚之的。
从十年前,到现在,从未变过。
可沈砚之这样说,竟让他也陷入自我怀疑。
连他自己都有了一丝怀疑的念头,该怎么让沈砚之相信,自己还是爱他的?
“砚之,所以,你是因为这个生气?”苏鹤声说的很快,像是找到了一个机会,“是我的错,我一定错了,但我会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