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你在这里就是给我……”她进行了礼貌的留白,两人都知道话里的是什么,是解闷,是逗我开心。
“放心吧,”她摸了摸陈荷的头发,仿佛是很享受这个动作,目光柔和下来:“我马上就要走了,到时候给你买机票,你想去哪里都行,让司机送你去机场。”
陈荷终于带了笑:“不用麻烦了,我自己能去。”
“机场高速也有军警关口盘查,随机勒索小费。”
陈荷一骨碌翻到床上,仰面朝天控诉:“啊啊啊啊啊啊太过分了。”
第二天一早,陈荷迷糊着睁开眼,胸口气闷,绍明横着一条手臂在她身上。
她还没走?
陈荷起床刷牙洗漱,水淋淋地一抬头,绍明出现在镜子里。
“吓死我了。”她很生动地瞪了绍明一眼,绍明好脾气地递给她面巾,“接着。”
“哦,哦。”陈荷清醒了,拿面巾胡乱擦了把脸,又挑了绍明的面霜往手心倒。
刚才那一眼太像……那个王八蛋龟孙了。
为了转移注意力,陈荷没话找话:“缅甸人脸上都抹什么啊,昨天我出门,看见男的女的脸上都有那种黄白色的土,一开始我以为是生病抹的药,都没敢仔细看。”
“特纳卡。”绍明拿出一个罐子,沾了水化开里面的东西往脸上抹。
“化妆品吗。”
“香樟树的树干,防晒防虫,”绍明沾着两指黄浆糊:“来点。”
抹了传统防晒霜,陈荷又站在客厅里让绍明给她打笼基,街上的女人都穿时兴的立裁款式,陈荷注意到绍明的裙子和她们不一样,她把裙头塞进陈荷的腰里,在腰处绑了一圈珍珠腰带。
“这和泰国的很像。”陈荷随便提了一嘴,东南亚的裙子都是这个样式,她永远不会绑,上次在巴厘岛——
“你这是分不清爷爷孙子,明明是泰国像缅甸。”
“你真是缅甸人啊,看着不像。”
“穿你的衣服去吧。”绍明给她勒紧腰带,陈荷不能大喘气了。
“我哪知道,只听说泰国柬埔寨争这个,没想到缅甸也争。”她小心地挪动,拿了两块饼干放到绍明包里:“一路顺风,希望那个人别再误机了,不然你再接回一个我这样的,我可要难过了。”她抱了抱绍明,还是不敢亲:“不过我肯定比她好看。”
“我的耳环呢。”绍明在柜子上摸索。
“这里。”陈荷等她有些着急了,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双金耳环给她戴上:“你这个耳环看着挺古典的。”
“不要乱动我的东西。”绍明说。
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陈荷拿着绍明给她的钱,用超差汇率在中餐馆换到了人民币,微信转账,即买即用。
不敢去马尼拉,大韩航空太危险,此生不坐韩国人开的飞机,从台湾转机……仰光到纽约的航班没一个正常的。
只能先回国再想办法了,今晚没直飞,最早在3号,陈荷手起刀落,买了明晚仰光去北京的国航机票。
她心情大好,乘坐公交去缅甸国家博物馆,博物馆位于领馆区,周围的别墅建筑低矮安静,一个高大的铜像在博物馆的院子里,那是蒲甘王朝的君主阿奴律陀。
原来蒲甘王朝在1287年灭亡了,竟然比a href=https:52shuku/tags_nan/ngchaohtl tart=_bnk 宋朝/a多活几年,陈荷全球史观大作战,感到万分不可思议。
取回了昨天买的两条裙子,她悠悠地回到酒店,房间里很干净,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。
绍明不会是跑了吧。
陈荷很快就不担心绍明了,因为桌子上放了一大摞纸钞,上有一张写着中文的纸条:“往后人生愉快”。
她这是走了?
陈荷急忙收拾行李,一摞钱无处可放,不过昨天好像在衣柜里看见了酒店的帆布袋。
她束在筒裙里,挪着小步子推开了客卧的门,轻得没有脚步声。
里面没开灯,光照进来,照出里面两个人影闪闪亮
绍明和一个男人穿着能入列缅甸博物馆里的古装,戴着一身的宝石装饰,像是刚下场的话剧演员。
她还没走?
“你干嘛,跑去演歌舞戏了?大艺术家。”陈荷随口调侃,她轻快地扫了男人一眼,“绍明去接的你吗,你好,我叫陈荷。”那个男人有股沉着的匪气,用奇怪的眼神看她,但是陈荷逆光,没注意到,“哦对了,你听得懂中文……吗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弱,男人身旁,那张她放过吹风机吃过饭的桌子上放着两把手枪,桌边靠着一把崭新的ak步枪。
陈荷:“???????”
联想到绍明奇怪的生活常识,陈荷倒吸一口冷气,她不会是那种小说里自理能力低下的神秘杀手吧,对了,自己从没听见过她的脚步声……
绍明笑了,一只黑猫似的漫步走向陈荷陈荷,她